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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信网络诈骗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利用电信网络技术手段,通过远程、非接触等方式,诈骗公私财物的行为,是一种可防性犯罪。提升人民群众的防骗意识和识骗能力,对于预防犯罪发生至关重要。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将打击治理工作与新闻宣传舆论引导工作有机融合,在全民反诈宣传中发挥新闻传播优势,是保护群众合法权益、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的要求,也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平安中国的要求。
全民反诈新闻宣传的背景与概况
我国的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出现于20世纪末,20多年来随着网络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传统的短信、电话诈骗犯罪套路翻新、技术升级,呈现产业化分布、集团化运作、精细化分工、跨境式布局的特点,对人民群众造成严重损害。党和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公安机关牵头的打击治理工作持续开展。2021年4月27日,中央宣传部、公安部在京联合启动“全社会反诈总动员”全国反诈防诈系列宣传活动,其后连年开展“全民反诈在行动”集中宣传月活动。在政府大力推动的全民反诈宣传中,口语媒介(公安民警、志愿者等)、文字媒介(报刊、宣传册页、标语等)、传统视听媒介(广播、电视)、数字化媒介(电脑、手机)等多媒介形成了优势互补;主要新闻媒体和新媒体平台持续推出反诈系列报道,发挥新闻传播优势,成为全民反诈新闻宣传的主导力量;自媒体的积极参与,使全民参与反诈宣传的氛围日益浓厚,宣传范围逐步扩大,宣传力量不断加强。
全民反诈新闻宣传的经验分析
当前,反诈斗争态势依然严峻,对反诈宣传提出了加强力度、提高精度的要求。主要新闻媒体和新媒体平台在全民反诈新闻宣传中不断提升传播效能,推动了任务要求的落实,同时探索出一些有效经验。
坚持正面宣传为主,适度报道案例细节,才能凸显反诈新闻的警示价值。以2023年12月11日宁波晚报微信公众号发布的《“你把摄像头给我打开!”霸气怒吼×3,网友:舒服!》一文为例:该文讲述了民警从接到系统预警至完成劝阻止付的全部过程,配发民警对电话里的假警察怒吼的视频,凸显震慑犯罪的气势。描述办案民警完成任务后,向围观群众宣讲反诈知识的耐心细致,用怒吼震慑与耐心宣讲的强烈反差强化宣传效果。文章既以案说诈、以案说警、以案说法,生动形象,又将公安机关见面劝阻1389万人次、紧急拦截涉案资金3288亿元的年度反诈数据变得具体可感,得到广泛转发。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转发后阅读量迅速达到10万+,网友在留言中分享亲身遭遇的案例、交流个性化的应对方法……群众防骗意识、识骗能力得到提高,体现出宣传成效。
新媒体的发展和大批新生力量的汇入,使落点精准的高效宣传得以实现。反诈宣传既需要铺天盖地的“大水漫灌”,也需要精准入微的“滴水浇灌”。近年来,各级政府充分利用互联网新媒体的传播优势,在全国开通反诈宣传新媒体账号近4000个,构建起新媒体矩阵,形成联动传播影响力。各级公安机关建立并应用新媒体矩阵,开展受众导向精准、渠道手段多样的宣传,依靠专业人才,加强把关审核,不断提升产品制作水平。国家反诈中心微信视频号、平安北京微博账号、孝警阿特抖音账号、熊猫反诈微信公众号、肥肥小警快手账号、南通反诈微信公众号等公安系统账号陆续入选中央网信办“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百个成绩突出账号”,反诈宣传的效能在精准度的提高中获得拉升。
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是新闻报道的主体。密切联系群众,了解实际情况,新闻媒体才能成为党和政府联系群众、服务社会的桥梁纽带。2024年1月11日《中国青年报》刊出《应对网络诈骗70.9%受访者认为应“加强技术防范”》,公布对1500名受访者进行的网诈相关问题调查数据。该调查由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联合问卷网进行。报道列举了受访者关于发挥数字人民币的反诈优势、提升“被骗洗钱”宣传力度、完善争议涉案资金处理办法的意见建议。此类报道是传统媒体深入调查研究、反映群众呼声的常规方式,体现出媒体与受众的良性互动。善于听取意见才能有效互动,有互动才有调动。全民反诈,群防群治,需要调动群众参与的积极性,新闻媒体重视群众工作的传统优势在反诈宣传中得到充分发挥。
人文关怀体现对人的尊重和关注,是新闻道德与媒体责任的重要组成部分,既体现在报道内容中,也彰显在报道态度上。大多数新闻媒体在反诈案例报道中,注意对当事人的保护。不仅重视保护个人隐私,严格采用隐去姓名、住址、职业、健康状况等信息、用马赛克遮挡面部、进行变声处理等方式保护被访者,而且重视法律专业用语的规范使用。同时,报道在观察和描述中,展现对被访者的深度理解,突出精神、情感价值,不仅关注涉案金额、诈骗手法等案情细节,而且重视相关人员的生存状态。反诈新闻宣传体现人文视角、展现人文态度,激发了情感共鸣、增强了社群意识、赢得了受众信任、促进了全民参与。
全民反诈新闻宣传需注意的问题
当前的全民反诈新闻宣传以多种形式发力,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同时,也存在提升的空间。需注意的问题至少有如下几点:
互动性经常被视为新媒体的重要优势。而在实践当中,一些传统媒体注重编读往来、关注舆情动态、深入调查研究、积极回应诉求,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互动性弱的缺陷。相反,一些新媒体过度追求快速整合、高速分发,调查研究浮于表面、内容生产原创能力弱化、互动区等同虚置,不利于互动性优势发挥。
短视频在反诈新闻宣传中应用广泛,其最大优势在于制作门槛低、群众参与度高,但其信息传播“碎片化”特征明显,“微观视角”的叙事方式对于严谨、理性、系统的主流话语产生解构作用。要发挥新闻宣传的思想政治工作优势,宣传者必须转换话语方式、提升媒介素养才能增强主流话语的凝聚力。
对于诈骗犯罪新手段、新问题、新动向、新态势的研究,为有的放矢、精准高效开展打击治理工作提供了保障。将丰富的研究成果纳入反诈新闻宣传内容,让群众更深入地了解诈骗犯罪的特点、反诈工作的难点,有利于提升全民反诈意识,也是反诈宣传强化前瞻性、把握主动权、不断提升效能的有效路径。
在全民反诈新闻宣传的社会实践中,存在个别无视当事人合法权益的做法。一些娱乐化、浮表化的宣传作品,甚至给受害者贴上愚蠢、怯懦、贪婪的标签,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同时造成受众对诈骗损害进行错误归因,放松防诈警惕,产生不良后果。在激发全民反诈活力的同时纠正各种偏差,需要更多的智慧和探索。
今日放眼全球,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正在各国快速蔓延,成为世界公害,也成为全球性打击治理难题。发挥新闻宣传舆论引导功能,凝聚内部合力,助力构建“政府主导、部门主责、行业监管、有关方面齐抓共管、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的全社会反诈工作格局,破解世界难题的中国方案日渐成熟。(鞠海兵)